「我們需要嚴肅地討論這個問題。」

提亞說著邊將樹枝岔出的枝枒折下丟進柴木堆中,據說細小的樹枝更容易點燃,大概吧,「這件事攸關我們未來旅途的順遂。」

「今天過得滿順遂的吧?」

「要是真的順遂,我們現在應該好好躺在旅館裡休息,而不是這種鬼地方。」

今天可說是過得荒謬至極──好吧,直到達爾文被邀上祭典舞台表演時都還不算太荒謬。這兒的人似乎認為他們手上的伊莉莎白和維多利亞相當稀奇,每當達爾文打算鞠躬下台,便起鬨著要他多表演幾曲,甚至拱了幾個女孩子上台跳舞,不得不說挺愉快的。雖然提亞覺得喝醉的大叔們有點煩人,但他並不討厭祭典特有的擁擠與喧鬧,人們只要浸泡在慶典與酒精之中就會變得格外慷慨。

原以為今晚能就這樣順利度過,怎料一回到旅店,達爾文便趕著收拾地上的行李。

「我們得走了。」

「啊?」

達爾文還沒來得及給出任何解釋,門外便唐突響起了敲門聲──對方敲得輕柔又節制,感覺沒什麼敵意。提亞正打算前去應門,卻被達爾文伸手攔了下來。

「先別開。」

「為什麼?」

「就……別開,好嗎?」

「我是無所謂啦,但你到底怎麼了?」

敲門聲又響了兩次,隨後安靜了下來。提亞想著對方也許是放棄離開了,怎料在數秒的沉默後,門鎖發出一聲輕柔的「喀噠」。

是某人拿著鑰匙打開他們房門的聲響。與此同時,門板被小心翼翼地推開,從後頭探出一張年輕女子的臉──記得那是今晚上台跳舞的其中一個女孩。

「格雷克里斯托先生在嗎?」

「他──咦?」

他一回頭,發現背後竟然沒有達爾文的身影,只有大開的窗,以及提亞收到一半的行囊。

「你竟然連說都他媽不說一聲喔!」

提亞匆匆將東西全塞進背袋,跟著往下一跳──然而就在他離開窗框的瞬間,一個重要的問題倏然浮現在腦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