克萊森診所的營業時間並不固定。

按診所的主人,也就是提亞‧克萊森本人所言,是他只在自己高興時提供看診服務,沒有非得在某段時間守在診所裡等病患上門的義務。明面上如此,但綜合提亞「除必要以外基本不出門」與「只要留著命爬進門口就當病患對待」的行徑,診所的營業時間大抵等於提亞醒著的時間。就幾個月青怒的觀察結果來看,大約在早上十點到半夜兩點左右──所謂「醒著」便是字面意義上的「沒在睡覺」,換而言之,自然包含待在床上但沒在睡覺的時間。

他猜唯一能阻止醫生上工的大概只有拉肚子。倒不是青怒對此有何不滿,只是認為沒必要堅守崗位到這般地步。話雖如此,提亞用什麼態度對待工作和他毫無關係,他沒有表達意見的打算。這條街再不平靜也不會天天有人在巷尾火拚,更不是每回有人半夜被抬進診所時他倆都恰好在辦事,真要算起來,不走運到得半途而廢的事況也就三四次。

或五六次,也許更多。好吧,搞不好挺多回的,他算不清了。

「說真的,如果有人在你睡覺的時候敲門怎麼辦?」

「管他去死。」

剛結束緊急手術的醫生身上總有股比往常更濃烈的消毒水味,以及一絲若有似無的血腥氣息。工作後的提亞心情格外陰晴不定,有時顯得倦懶甚至煩燥,連動都不想動一下,手感好時則會如同現在一般──疲憊卻又精神亢奮,像個剛上緊了發條的玩具兵,得將精力發洩乾淨才能安穩休息。

提亞宣布要給他口交,可不曉得是膩了還是累了,沒動作幾分鐘便扔到一邊,趴在他的腿上動也不動,大有就此直接睡過去的架勢。

即便他知道提亞不可能在這兒真的睡著。

「可以有點毅力嗎?」他拍了拍年輕醫生的腰示意人起來,對方卻紋風不動。

「毅力?為什麼要有?」提亞頑劣地咧嘴,「我可沒有舔到你射的義務。」

「難道我就有得操到你射的義務了?」

「這個嘛──如果你辦不到,我也不是不能體諒。有病並不可恥,需要幫你安排治療早洩的療程嗎?」

「你還不如給自己安排點肌肉無力的療程。」

「我又不是辦不到,只是不想而已。」

「如果我也說我不想呢?」

「那就滾下我的床。」

簡直是個無賴。青怒忍住嘆氣的衝動,將霸佔右腿的小小流氓拎了起來。

「有人說過你個性很糟嗎?」